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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的冬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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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河新
清冽凉雨拂立冬，斑斓枫叶落溪中。时光流转温馨在，期许来年花更红。当冬季降临村庄，农民的日子就“厚实”起来了。
一场凄厉的冷雨过后，村庄变得清瘦了许多。路上行人见面，只是匆匆地打个招呼。孩子们虽然被冻得鼻子发红，但是仍依偎在母亲的怀里晒太阳。小狗在屋内打盹，偶尔听到门口的声响，便竖一竖耳朵。
温暖的阳光照在院落里，老徐家的猫躺在玉米垛上，惬意地享受着冬日暖阳的抚摸。睡醒了，它便会慢条斯理地舔身上的毛，打发这一整日的阳光。冬天好像把时光溶掉一样，整个村庄都弥漫在幻想之中。李哥用炉火炖着肥壮的公鸡，用清香的鸡汤去滋补一年的劳累。
沙河边，枝杈露出了峥嵘的瘦脸，街道似乎也变得更加宽敞，一眼便能望到那边。骑着电动车的刘大爷来了，他头上戴着灰色棉帽，脖子里挂的收音机正在播放《朝阳沟》。刘大爷是村里的寿星，年近百岁了。
“你这孩子，天天给我拍照。”刘大爷笑着指着我，满脸的皱纹如同刚耕完的田地。“刘大爷，给您拍照，给晚辈们留个念头。”我举起手机拍了起来。正在地里拔萝卜的70岁的张叔抬起头说：“老刘，您身体越来越好，活100岁没问题。”
当温暖的阳光照在街巷的墙壁上，三五成群的老年人便聚在一起，利用闲暇时间打牌聊天，盘算来年的生计。张哥感叹今年似乎比去年暖和一些，老李唠叨着自己的身体不像去年硬朗，老王约邻居们一边下象棋，一边美滋滋的嗑瓜子。
女人们是冬日欢乐的制造者，男人们也有自己的乐趣。此时已经没有农活儿，女人们要围着集市、灶头转了。村庄内的各类话题便发酵起来，这些话题从女人们围坐的院子里飘了出来，从女人们串门时倚的门框上挤了出来。那些老太太们，也会禁不住这阳光的诱惑，蹒跚着踱出院门，听其他人梳理陈年旧事，絮叨流逝的岁月。
下课铃声响起，孩子们可以在冬日里撒野，在村里的文化广场荡秋千，用麦秸点一堆火烤地里刚挖的红薯。天黑得早，孩子们常常玩得忘了父母的叮咛，回到家免不了屁股上被父母拍出红印。
那天，我从村里回到家，女儿委屈地说：“老爸，您在村里快7年了吧！我上高中时，您就开始驻村。如今我大学毕业了，您也没回来。其实，我心里特别崇拜您。我知道您在乡下的生活很艰苦，但是您从来没有一句怨言。”听了女儿的话，我特别欣慰，再苦再累也值得。
农民的冬日就是在全家人一天天吸溜着热汤中度过的。知岁一寒，又是一冬，当村庄上空一缕缕炊烟升起，冬日又散发出它迷人的气息，愿我们都“所得皆所期，所求皆所愿”。
（作者为河南省平顶山市疾病预防控制中心驻鲁山县辛集乡白村第一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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