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学农

   物本有语，识者自闻。鸟有鸟音，兽有兽语，观察日久，能通其性，人与鸟兽就能沟通了。自然界中的生存各有法则，它们虽然没有人类的语言，但是也存在沟通的渠道。它们和自然界也需要沟通来维持日常的生命活动。我估计它们的能力还会比人类更强大，因为它们缺少工具，就会加强替代性的功能，比如地震来临时，在人类还不知道的情况下的异常反应。因此，我们和动物、植物交朋友，了解它们的习性和生存规律，能够带给我们一些帮助。
    我们研究中药，尤其是动物和植物类的中药，必须足够细心。生命物质和我们在同一个宇宙，享受同样的阳光、能量，大地除了提供人类生存的物质，也给这些生物提供了生存的权利和必需的物质。因此，我们必须特别重视它们的存在，尊重它们的本性，希望它们能在我们的身体出现偏差时帮助我们纠正，这是我们研究动物和植物类中药的目的。
    古人在科技条件极不发达的情况下，利用聪明的大脑，依靠经验推测功能。这是智慧的结晶呀！我们要继承这些宝贵经验，帮助我们分析问题，寻找解决问题的办法。我们应该感谢古人的奉献！
    今天，我们重新思考中医药，仍然觉得非常有趣。其实，古人依靠自然思维，提出了有趣的见解。这些认识既有趣又便于学习传播、理解应用。我觉得这对我们现代的中医学习很有意义。
    现在，我们开始讨论中药的自然物语吧！桑树作为农耕社会的主要生产资料，对于农民有着特别重要的意义。桑树春季发芽，枝条生长迅速，枝丫交错，枝上有枝，枝密叶茂，生于东南方向的枝条吸收更多的阳光，秉承自然生发之气最盛。因此，桑枝能通达经络，善于祛除风邪、通利关节。临床用之的确如此。
    桑叶生于桑树顶端，叶片肥大、秀色可餐，桑蚕食之，吐丝结茧。桑蚕一生蜕皮3次，有更新换肤的功能。桑叶落地，得霜而降，风吹宛如钟鸣声，得秋天金气也，故主降。因此，《万病回春》说桑叶代茶饮可避免中风，大概与降“三高”（高血脂、高血压、高血糖）有关系。
    桑白皮，用铜刀刮去外皮，有浆液外流，就像小儿流涎不禁。因此，桑白皮治疗流涎有很好的效果。桑螵蛸的外形酷似阴囊。因此，桑螵蛸具有固精缩尿、补肾助阳的功效。
    蝉生于泥土中，雷震而出。蝉出土后，鸣叫高枝，故可以开音闭；饮露而生，故可以祛湿；抱树而不坠，故可以定风止痉。乌龟生于深水，引领诸药到达下焦，外壳坚硬，抗饿，贮备充足，因此作为强壮剂不为过。另外，乌龟的硬壳善于保护，可以用于保护胚芽生长，因此有保胎的作用。
    穿山甲的体表坚硬，甲片能够破坚、消结。因此，穿山甲具有活血散结、通经下乳、消肿排脓和搜风通络的功效。鹿角指向脊背，提示可通督脉；乌龟曲颈而行，指向任脉，提示补阴入任脉；全蝎尾部上翘，提示走头；牛膝很深直下，提示走下肢；苍耳子多刺，可以止痒；桑葚色黑、明亮，提示养血明目；墨旱莲的茎折断似墨水，提示养肾乌发；黑豆形似肾脏，能助肾利水；地龙皮状似血管经络，能够活血通经；蜈蚣多足善行、走窜络脉，可以搜剔隐蔽之风；僵蚕满腹桑浆，有化痰之用；丹参紫红色，能化心血之堵；黄连色黄，善泄心火，实则泻其子；芡实生于水，善于祛湿等，观形并非虚妄。中药物语处处皆在，我们需要用心观察！
（作者供职于河南省延津县中医院）